接近除夕的地铁里
显然空荡了许多
深夜，我独自一人占有整节车厢
陪伴我的只有轰隆声
和地板上的一滩泥水
随着地铁到站离站的机械重复
那滩泥水在地面上来回拉扯
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轨迹
似乎想要触及某个看不见的东西
任何一次刹车和加速
都会改变它的流向
来来回回
不厌其烦
不知从何时起
冲破上一次的印记成了我
和它共同的期望
每一次冲破
都会消耗掉自己的身体
每一次冲破
都会涂画出新的篇章
每一次冲破
都会迸发出新的狂欢
于 上海市
壬寅年 腊月 廿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