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只金乌被射落。暮色
高高拢起了,略带寒气的暗流
无声,无息
洗褪了餐桌的木质感,连椅子
也逐一地失落。很快,
又褪去了电视柜洁白的漆色,
只剩大理石地板一寸一寸
被淹没。玻璃门不再透明,
只依稀映照出——一种眼神
就算是黑夜,也剥夺不了
它任何,任何活着以及情绪化的
金属的或土壤的光泽
终于,洗褪了窗格的尘色
归来的脚步也纷纷褪色,和那念旧
的床头壁画一样,褪色
一直
褪到了山头,水尾,人世间
渐明灯,水母般浮游在夜风里
给餐桌再一次注入木质感,椅子
也拥有了一个嶙峋的影子
电视柜、大理石地板纷纷上色
只玻璃门上映照的眼睛,在扩大
到颦如波的眉,到仍在呼吸的鼻
到无血色的面颊,和深厚的下颔……
暮色没有褪去它任何,任何默与遗失
而灯光也不能注入任何,任何的暖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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