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院》

暑气的消退，
总是从群山的山顶开始，
然后，山腰的疯人院，
也逐步变得凉快。

疯人院里的人们，并不关心气温，
他们，面对一只天空落下的死鸟，
疑惑：怎么不是慈祥的、说着谎言的面孔？
盼望：这只鸟，能再次飞起 ...
像脑梗的人，
从踉跄到步履平稳。

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穿着蓝色的条纹衣服，
心不在焉的说到：
这是一只海鸟，不属于陆地；
这是一场多么大的风暴啊，
海鸟才会被吹到这里：
远离大海的山里；
你们可嗅到大海的腥味，
这高高的围墙，也不能阻挡海上的风暴，
这风暴卷起的巨浪，能落在沙漠上吗？

一个脸色红润的女人，背部宽硕，
忧伤的自言自语：
这只鸟，不是脑梗，
是被花荣的箭，射穿了脖子，
大脑健康，羽毛漂亮，
目光坚毅，没有泪光。

落在疯人院的死鸟，不能再飞起，
在梦幻国度中，已经：
安排好她的位置，
备好了一张慈祥的面具。

渐凉的、潮湿的海风，
使得山野的篝火更加温暖，
猎人、猎犬和野猪：
在温暖的黑夜中沉睡，
在淡黄色的黎明醒来。

疯人院里的病人也在康复，
病人需要耐心；
西药的副作用，太大了，
它藏毒于肝脏，却不能完全解决大脑的问题；
把西药暂时收藏起来吧，
中药的疗效会慢一些，
我们都需要耐心。

收藏好的西药，
在春天，用来解决我们自己的问题。

注：花荣，小说《水浒》人物。

—— 子真（四川街子古镇烟火气派诗歌发烧友），2023.10.27，思于内蒙四子王旗，落笔于北京六铺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