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雪村

碧巉

寒天翻涌着云霾
乡野纯一色洁白
铺展开来的雪毯
把原田阡陌覆盖

阒寂无声的小村
尽在风雪中苦捱
厚可盈尺的雪层
把蓬屋压得更矮

村边的一条小河
仿佛遗失的玉带
通向河岸的路径
已在豪雪下沉埋

听不见欢乐的歌
倾动想望的情怀
看不到思念的人
柔波滟滟的青睐

只有孤独的步履
蹙踏枯雪的节拍
零丁的一串脚印
叙说淹留的无奈

感叹原始的栖存
消蚀青春的光彩
挥之不去的乡愁
让笑乐黯然走开

流散人间的温馨
每受祁寒的阻碍
更那堪风饕雪虐
将夙志泯为灰埃
 
但是生命的大树
不会长久地衰败
严冬劫掠了死叶
根基却俨然宛在

当冰雪溶为渌水
种子复得以沾溉
绽放春蕾的日子
定然会如期到来

19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