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 亮


无能为力的衰竭里，
那一尾洁净而孤独的枯枝
要冲破多少的万马齐喑，
看过数次的斗转星移，
才在极寒之地重建起一座青山
如此秀丽，如此崔巍

他巍峨的脊梁，
汤汤的筋络，
生长起，再跟着缠绕
重塑中，充斥着的，
是令我愕然的静默

他的干瘪的山薮让气体灌入，
蹁跹而至，绵绵不断
膨胀之后接着膨胀
直到伸展开五指去触碰山
感受脉搏和它一起律动
血管开始发烫
凝集的胶体像封在冰里的倾泻
被冻得坚挺后仍能赓续自由的流动

暗了一宿的白昼突然亮起，
带着他沉重的呼吸一起坠落，
心底被压得喘不上来气，但是要大口呼吸。
呼吸，
要远处疾驰过一阵风，离弦神箭的进攻
裹挟着他呼吸才能呼吸。
给予他鲜活的人生的同时，
还要他放纵开生命
让夜晚不得假寐
直到剩余的舛讹都已阑珊
随手写下的的字条被风带跑，
轻飘飘的，如露亦如电
又缓慢而纤长

从不可言说中，
他探明了规则，
溶于水的月亮上无处不映着
残缺的车轨击响一首涂歌，
发不出抑扬起伏都落得沉稳的音调
却早胜过千千万万的有声之言

他年轻的眼里盛着对这个世界丰盛的好奇
粼粼累累，
是时间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