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咳一声，你下到电梯间
        你被四面合围，你等着等着的闲时；
而我，我的入口便是你的出口，我们将四目相对
        预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

··· ···但你表情凝重
接着行色匆匆，一个年轻行为艺术家！
是兼职，你会将我引向又一争论的片段——？
一句话：”这个傍晚要溺水而亡！”
（暂且略去具体的踪迹，我真担心会有人效仿，
只做一些模糊也必要的处理。）
——当然，称呼也是个问题
好在根据种种迹象，艺术家已将我全盘否定——
“她头脑清醒，且具备淑女风范。”
——让我从中任选一词。
为了表明自由有时是不受限制的纯粹
更避免差人一等，抱歉：
“我更热衷于随性的变换。”

这时想起我很小时候躺在婴儿床上踢蹬的模样，
可爱的，都有过这样的时段
正满口无牙，
却会咬人故意伸过来的手指头。

··· ···傍晚，傍晚的氛围无可厚非
因为一直都是这样——
温煦中耕牛虽已不再记挂沉重的满足感，毛发依然
富有光泽，尾巴与身体的外延处
安宁扫一扫，一幅恬适悠然的画境··· ···
眼见重复的，一些不可能被目睹的，四月
下旬的开端··· ···

··· ···艺术家，对，美貌，冰的
刚滑下的清凉衣——她有足够的时间穿过街巷，
桥面恰着腰，危险早已被解除；
（比起一些移动的物体，
我忽然产生一种错觉，是我在被尾随，
尾随者的背空旷——尽管不乏几分妖娆。）
也有足够的时间不用回头
行为的旁观者和执行者，只须在意自身的停摆
一块不用更换电池的石英钟。
··· ···现在，时间步入一隅街心花园
花园对所有状态都会表示欢迎，里面暮色示弱般，
胆怯，园艺灯的光正在将它
往胡同里逼··· ···
“但这儿并不适合··· ···”
转身走掉。

                             二

我想起楼梯尽头独立的房间
既可以堆放杂物，也能隐藏不欲漏泄的秘密
在那儿时间正如我现时的脚步
空的箱子里空的器皿
··· ···鲜活，掠影，窃窃私语，阳光总是有些费力
感觉如废弛的盾
（——检点你的行为，纵火犯从来不以火为乐
只有点燃的瞬间，以及永恒的逃离
鼓点越是无声，雨势早铺天盖地
铅块跟进，锤响
导致木球再也无力上浮··· ···哪儿胃酸
哪儿乐音想起一番提示
木条所以是木条··· ···）

                              三

··· ···烟笼雾罩，鸟的岛
看得见的溪涧，看不全的林梢——
一簇簇过于鲜艳的塑料花！
夜晚对清晨下了手，水珠子居然也能滴出空灵的声响
这是要模拟出什么样的效果？
一个隐藏起来的巨大喷口。
驻足的，离去的，女人（艺术家）朝我点了点头
目光满是冷漠，荒凉星球
荒凉的蒙皮，只有瞳孔部分显示我还是个活物！
——我走了过去。
她的身体便是语言，她无需开口：
“我们只须并肩就行，强调
我们只须在这儿并肩就行，不要抱有任何奢望，
假如你动了我的嘴··· ···”

我又想起小时候在婴儿床上踢蹬的情形
只不过牙齿，塞满整整一口。

——“你可认识贝洛茜？”
——“她住在我家阁楼上。”
——“··· ···我不是不让你开口？我没说过吗？”
——“可我认识贝洛茜，不是已无可挽回——”
——“你觉得··· ···贝洛茜可能是我吗？”
——“宠物贝洛茜？”
——“你经常喊的——”
——“猫。死了。”

行为艺术家，我，贝洛茜，阁楼
我的入口便是她的出口
月光有十二根琴弦，她多了两根手指，一根在背后
嘴里含着的··· ···怎么计算
楼梯下面还铺着一层楼梯
是往上延伸还是正在朝下铺陈，拍子总会合上拍子
——行为艺术
行为裹在行为的贝壳里，踩一踩
会很柔软，坚硬当然也有坚硬合理的触及面
于是，猫，贝洛茜，眼睛
有个声音开了口，自始至终
仅有的一句：”猫还活着，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