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菖蒲只是一个地址
它是父亲模糊的面孔
从县城的边地下凡
偶然赐福于我的小屋

当日子灰暗，我的姐姐们
就会奔赴这个地名
去支取生活。一个暑假
我坐着巴士踏上旅途

单调的酷热！我的所为
无非在图书室翻阅一些
无用书籍，无非在拖拉机的
突突声里，看一场露天电影

无非在卫生院打针，肌肉痉挛
漂亮女护士掩口而笑
无非……父兄终于出差
找了个田螺姑娘给我做饭

女孩带我第一次去天仙河
宽阔的河畔长满了菖蒲
金黄棒穗映照着，她的黑红酒窝
“你不是小月，你是菖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