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啊 青铜
在博物馆的展台上排布
翡翠 靛蓝 紫褐
缀满各色锈斑的青铜
黄土 黑土 红土
沾染各地腐土的青铜
夏 商 西周 
春秋 战国 秦汉
蹚过时光的甬道
仿佛你刚刚睡
仿佛你刚刚醒

神祗的时代
铸就青铜
英雄的时代
铭记青铜
青铜的斧钺
青铜的磬鼓
青铜的饕餮
青铜的螭龙
青铜的王鼎
青铜的商觚
版图青铜样闪光

青铜的莲花
青铜的铸剑
纷迭起落的
青铜臣民组成的青铜之国
在青铜之乐中起舞
青铜食器丰藏稷黍
青铜兵刃布阵沙场
从泠泠的青铜花影
和青铜剑影里
一窥我们长长的命运
一探我们悠悠的气数
深深埋入地下
或去高山上仰望
如水的月光
白云缭绕
不
那时
月光也镌刻了伤痕
我们如何收获释然
如何与祖先缔约
穿过青铜
或青铜样的衣衫
你有没有看到
时代的碎屑
已覆盖青铜
无法整合
“君子温润如玉。”
可是否也诚恳如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