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向北，而炊烟向南
大片的土地被平整的犁过。
有低矮的灌丛和成片的雪松，
但更多的，是远近星罗的白杨树
像干画法时用的毛笔，寥寥的蹭在土地。

天与山的境界是分明的，
但多些雾绕的紫，在出生的太阳下生出
浅淡的橘，与那方深蓝之吻。
若山的棱角开始显露，
成片结冻的湖泊和冻住的大骨汤一样，
汤的热汽被冻结在半空

东起的金乌
你怀疑是火山喷涌，
逐渐从热恋的丹朱变成了一颗硕大的光球，
在土地上斜插了数条灰线，
那是万物低伏。

我从这一个月亮，到下一个月亮。
一路向北
通红的指尖向北
脱力的臂膊挽着行李向北
呵出的腥气向北
留个吴侬软语的年少

怪这北方的雪，飘不进江南的梦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