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流浪汉领我到了一个村落
他说这是他的家乡

打着领结的年轻人做着梦
在早市上卖鱼为生
戴着草帽的老人走的很快
赶今年最后一波收成

浑身泥土的中年人从城里归来
人们在胡同口把他拦住
问他大城市的光芒多么耀眼——
留给他的只有城里人的白眼 和满身的伤痛

东门的姐姐告诉我
发小那天晚上带着一把零钱和八块钱一包的红云说要出社会
就此在社会的死角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一家人牙里挤出来的车费被骗子骗走
从泥里捡起书本的孩子以落榜告终
听说邻居家的小孩终于学会了认字
恭喜村里又多了一个神童

我坐在瓦片和砖块上看夕阳
有个老人走过来跟我说他喜欢养鸟
当然
我看到村口有一只只挣扎的麻雀
被关在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