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商陆
它是陌生的词组
它是莫名的植物
初见之时，视之阳补*
乍一伸展，如俊朗少年，翩然起舞
一天天不见降雨，一次次浇水哺助
怜惜着它生长的苦楚

我的记忆力越来越差了
但忘不了根在何处
很小的时候，不懂植物动物
不懂春秋寒暑
那时还没有记忆力
直到有一天，有了关于一百以内的算数
有了土教室，有了泥课桌
有了碎布书包，有了书

在冰天雪地里寻捡柴禾
不懂什么叫幸福或痛苦
不等火苗燃起，又摸到那座
装着门槛的老屋
我是冷的，比冰雪还冷
我得了一种叫发热的病呵
那时，穿的是开裆的棉裤

往事略过，不曾有恨也不想拔除
我的出现就是这样的突兀
做好准备或没有做好准备
就这样蹒跚学步
就这样读一岁又一岁的荣枯
野火烧不尽，风霜练筋骨
趁着这燃烧着的寸烛
我写下：商陆商陆，垂序商陆
苦的是根本，俊的是叶茎
你的花序，是否曾沾染晶莹的露珠

商陆，商陆
成长在商丘大地上
我和你一样，是陆地上的野草一株
不问源自何处，不知哪是归宿
商陆商陆，刚结识的商陆
你不是物种的侵入
你凭着你的顽强
适应贫瘠或富饶的乡土
也许，都会留点什么
是的，你的果实酸涩
或作医用，或曰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