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颤抖的脚踝，放在坚固的茶几上
手里的香烟晕染整个房间，和厨房
散发的香气混合一谈
电视的喧闹充斥着耳膜，颤抖着
颤抖着又安抚他的寂寞
随即又摇了摇头，起身走开
进去厨房看看，掀开锅盖
还未成熟的食物，热气腾腾
辣椒和花椒更多一些，伸出手指
沾了一些酱汁放在嘴里
他说：淡了
这种淡就像他贫瘠的土地
摸索着盐，放了几粒进去

门锁被开启，他的妻子从屋外进来
嘴里说着今日的天气
炎热的汗水和她脾气一样
妻子脱下鞋，把厚重的包甩在沙发上
闻着香味，询问着今晚的饭菜
电视的吵闹同样充斥着她的耳膜
也并没有说些什么
她看着孩子从屋里出来，弓腰驼背
又滑入沙发中，是没有长骨头的鱼
在空气中摇摆，又拖沓

孩子在心里埋怨，又抽烟，又抽烟
这样的味道她已经闻了十几年
从未得到过一丝喘息，就像她的父亲
每每回到家都会说：你怎么不拖地呢
这是抱怨又是悲哀的请求

他似乎在期待里看见，不甘的一地鸡毛
心里的怨念也是独自的狂欢
只是妻子和孩子无法理解罢了
他也不懂，毕竟他也只是
一个淳朴的只有小学文化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