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北的麦子比
黄河南的麦子收的晚
黄河南的麦子过小满四五天
就开始收割了，收割
是一阵南风，几天
就刮到了我们黄河北岸

小时候收麦是一场战役
看着麦子，也要看天
早割会减产，晚割麦粒
会脱落地上，镰刀是小满这天
开始磨的，银光嚯嚯
暴雨，也是说来就来

那几天，母亲抱出了
她积攒鸡蛋的瓦罐，父亲
也从外地急匆匆赶回来
我曾被镰刀割破脚趾，那簇
红色的麦穗
屡次把我的记忆点燃

曾经一个邻居的女儿叫小满
嫁到邻村后，成了
母亲，姥姥，奶奶
现在已没人再叫这个名字
像收割麦子已经不再用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