刎开我的血管，早已不见
奔涌沸腾的暗红血液。
黑海暗礁的灯塔油枯燃尽，
船长室的马灯也屈于黑暗。
只有海水的呕吐物被拍打上岸——
在日渐贫瘠的经脉里，
无聊的白蛆占领黄金沙滩。

缪斯们拜访过我，
只是我们从未见过，因为她们的
母亲是记忆，记忆是奇迹的宿敌，
亦如肤浅和欲望是缪斯们的兄弟。
所以未来只留给我了无趣——
因为人不会贪求未曾见过的东西。
而我日渐矮小楼搜，
蜷曲在回忆里而萎缩了躯体。

不再向我说话，我的自然母亲，
不知从何时起，在林中，
鸟儿也对我冷眼缄默。
可我并未耳聋——只是在大风的日子，
远方的讥笑把左耳的东西从右耳吹出，
在地上蠕动，
那是无聊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