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月，我回到沐浴着晚风的家
庭前的老树已不能再等，迅速、
批量地抽出新芽，向每一位夜归人
致敬，我和它们相顾无言。
庭前的老树，脚下掩埋着时间的沙土
掩埋孩子的脚印、青年的爱情和中年的泪
又一个十年过去，庭前的老树
几近枯萎，还要把最后一片树荫
寄给远方飘散的种子。又一个十年过去了
庭前的老树已不能再老，树眼上
凝结了时代的泪，没有人为它拭去
浩劫将至，他是怀着怎样一种悲哀
替每一位远走的年轻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