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回到老家，感觉他老了
有些佝偻，局促
他兴起时带领我，像小时候
走向门前通往原野的那条小路
忽然指着路旁、原野中
一棵棵粗壮的树
这是我们的，这也是
那些做了猩红标记的树
仿佛扎着红头绳，仿佛系着红领巾
仿佛他的亲人
他爱这里的一草一木
胜过其他。盎然的绿灌注
他的脑际、血脉
也灌注我的，由此成为树
我知道，他更想让我
认领他的私有财产
对于前者，我希望如此
对后者，为时尚早
愿他从此是一棵小树
慢慢长直，长大
并非指认，领受
属于谁的。现在属于他，原野
将来也是
就这样走着，走着
或许有一天真的成为一棵树
做原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