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对青山谈世事，当须举白便浮君。
——苏轼

过去的我们像难以逾越的灰尘
在陌生的言辞里，抵达昏蒙的三月
一旦想起你酩酊时的眸光
便会想起蔓草，和濯缨之水
可我，如今在雾中与风景一同销蚀
这春山一次次令我震怵
我却仍然刚愎，喑哑
满是平庸的积习，窗外蓬乱的花草
在眼前低伏，如当年的细雨
裹紧南方灯影，使我看见
一簇光辉的黑暗隐没在你的身后
季节里的鸟鸣顿时变得沁凉

在密林中，无端生长的小径
叵测而迂回，我们遗落在那儿的
腐烂的苹果，精致的短银号
还有，一万只灰鹭，如同涡旋般
趋于重复。日暮途穷
我们发现语言的秩序即是人的秩序
荆棘附丽的历史中，我们
孱如霏雪，从来不会
练习如何告别，我在春山里
感到疲惫，你在哪里
祝福我的沉默，祝福我的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