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先祖腾过九万里的广阔
衣电浴火，俯瞰人间城郭。
在他死后的一万年
所有的荣耀都归还泥土，所有的荣耀
像想象中爆裂的彗星，跌落
人们依然怀抱它闪光的骨骼。
一万年的时间沉积，一万年以后
你在街头乞讨，肮脏的喙啾啾短鸣
没有梦想。所有的梦想都被梦过，
所有的梦想，扶摇直上
都被你的先祖携往遥旷的深渊。
一万年的桑田沧海，一万年以后
你夜宿枝头，在月光下瑟瑟发抖
憎恶霏霏淫雨，俯冲去泥滩饮水，
而你的先祖曾化身深海巨神，
从海沟直通幽冥，掌握万顷水波。
一万年一晃而过，你肩负先祖的幻影
以发自肺腑的谦逊，或者懦弱
东拼西凑，凝结短暂的一生
吟唱永恒的暮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