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岁,余历奇事甚多,故感世事之沧桑,而叹人事之无常。然家人安康,亲朋无恙,实乃万幸。又逢乔迁,乃欣而作赋,以记新居,而志余生。
吾新居,偏安衡州南隅,临湘江而望衡岳,山青青兮情相投,水悠悠兮意相合。因陋就简,不堪繁笔。
乔迁之日,乃吾前半生之休止,后半生之发端。岁月蹉跎,半生徒劳。苦往昔已不复,幸余生尚有年。
每思往昔,感慨不已。吾起于乡野田家,幼顽劣而厌学,为乡邻之不齿,失父母之颜面。然父母寄余以厚望,冀余有成于学,而脱父兄之业。吾年十有二,幡然醒悟,始志于学,尝伴孤灯而苦读,冒寒暑以求学,师古今之圣贤,友中外之名士,以求融会古今之道,贯通东西之学,虽无大成,亦不负父母之望。
顾半生之飘零,虽怀厚地高天之志,亦能勤勉而克己,谨言而慎行,苦无谋世之略,又乏适俗之韵,而终至于冯唐之境,李广之遇,浮生半世,恍若空梦。
往后余生,余将深居于此陋室,拒纷扰于户外,纳平安于室内。为无为,味无味。简衣而朴食,深居而简出。劳以求御寒之衣,作而取果腹之食,积以备不时之用,贮而防不测之需。不奢不华,不攀不比,不功不名,不利不禄。浪有形之骸于世外,逸不拘之神于宇内。处闹市得隐逸,于喧嚣享宁静。植兰菊而增庭趣,饲鱼鸟以添室气。结诗书而为伴,拜老庄以为师。任儿孙之祸福,遂己心之性情。观雁城以怡情,览湘水而悦性。邀清风以同饮,约明月而共眠。乐享天年,苦亦乐,安于天命,危也安。嗟夫!余生有限,其乐无穷,唯超然物外,方能去其浮华,而得其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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