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笔科尔沁（组诗）

文/海边边

@沙海明珠随想曲

跳探戈的选手，柔性唯美
离沙丘近一点，极易抓住一把沙子
抓住自己的心跳
这样便把大青沟占为己有
阳光是你的，马是你的，骆驼也是你的
骑上一匹骆驼，不会跑的很快
快了就会遗失一湖池水

在西辽河流域，大青沟，小青沟
科尔沁沙地中。沙中有水，水中有沙
再走一步就是沟的尽头。我停下来
此时，饮一口水的功夫
大批大批的鸟儿与我一同低头饮水
不一会又飞向天空，如同抵达我的天空

不知名的鸟儿，一块发亮的金子
湿地是宝贵的，像家乡村庄屋后的一亩地
在夏季的额头上，由父亲的目光决定庄稼
或者在日子中种植一株希望
但我不会像父亲那样无时不刻地
沉浸在旧时的情形中，数落每一粒稻米
此时，我会把一粒沙子的重量举在手中

置于一大块湿地，我会拓展更多的水面
种植湖泊，以及在剩余的时间内养鱼
养一些知名，或不知名的花草
充实草原鸡，泉水鸭的口吻
像我的口吻，呈现出大小青沟的长与宽
一万亩是不够的

一万亩只会让我停留在初始地，并与时间
保持平衡。与时间发生碰撞时
我会喊出科尔沁的名字，喊出一粒沙子
也是一个世界的称谓


@大青沟，并不多余的鸟鸣声

携带一缕风声，是不够的
或明或暗的风声，沿着大青沟的边缘
进进出出，陡生出一大片风景
才是春天的极致

在大青沟，春天被一分为二
外面的春风抵御不了沟内的春光
而不攻自破，最终落在古树参天
奇花异草，珍禽异兽
落在大漠漫游、草原赛马、以及
民俗风情的节点上，充实我们的生活
得出自然而然的生活感知
我们的认知从一棵树上移位后
所有的思绪凝结成霜

而大青沟的意念，像你的意念
感性的河流，一经触及便会流出血来
这是浓缩中的精华。宛如时间的叶片
适合捧在手心里，像大青沟的水流
清晰而柔软。我听出的水声
一节音符足够。足够让我们的目光
一直驻留下去

大青沟，这个并不多于的鸟鸣声
一个不少地落在我的肩膀上
呼出风声


@科尔沁草原，雪花白马快如闪电

在科尔沁大地上，所有的想象
被一匹马承载着。或远或近地奔跑
以大青沟为中心，饮水不忘古训
走近道，于通辽古城中穿插
一股烟的功夫，生生不息的马蹄声
浅一脚深一脚地踩痛每一个夜晚

现在，我们可以这样描述她的心跳
每翻开一页码，一匹马走出来
四周荒芜，乱石，杂草丛生
月光下，它的亮度分明是一块石头
一块白色的亮点，你无法拾起来

雪花的鬃毛，又像无数个白的起源
在它的眼眶中，泛起浪花
像星星的一部分，压低更深的黑

我要赞美它。赞美它的白，雪花的亮点
无不衔入更深的夜晚，斑驳的鬃毛
一经竖起，它的嘶叫

一个遥远的旅程，不久
会落入时间的圈套
在科尔沁，雪花白马如闪电一般
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


@草原之巅
一
说到科尔沁草原
我会成为牧民手下
并不多余的一头牛，也会低下头
与众多的奶牛一起安静地啃噬青草

偶尔也会抬起头“哞哞”地叫上几声
比起一颗草叶的尖叫声
略粗一些，与旷野而言

我要走很远的路，离开牛群
独自上坡，与下坡，远离他手中的鞭子
直到把那枚云朵摘下来

二
直到黄昏，夕阳成为大青沟的
另一半，才会止步
在细嚼慢咽中，反冑夜幕下
流淌出来的乳汁

像我的乳汁，纯净的思想
借助漫无边际的青草，支起
科尔沁草原上的梵音
清新的味觉，由草叶体会

干净的蒙古语，只会落在珠日河
草原的高处，与阿古拉草原的低处
以及牛群的眼眶中

三
科尔沁再次亮起来，天空就蓝了
那朵被摘下的云朵，灿烂如花
更多的云朵，像一只飘荡的羊群
由湛蓝照看

或者，跌入大青沟的沟内
牛群是幸运的，它们挤出栅栏
在每一颗树下，溪流旁
由着自己的性子，坚信牧民手中的鞭子
也是柔软的

四
从一头牛反冑出来的秋天
勾勒出科尔沁深浅不一的叫声
植入我们的脑海中

或者像蒙古包上的尖顶
不时触及一条河流的涌动
养育大青沟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