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深深地
将根扎进泥土里
那是树妈妈对大地母亲
最真最纯地慰籍
她知道——
那是自己终生的根基
离开或者嫌弃——
都将无法矗立于四季


树笔直地
将腰挺直在风里
外练筋骨皮
内练擎天力


雾里霾里
树冠摇曳不已
定是要吸收更多的瘴气
树冠陷入更剧烈地摇晃里
那是要到更远的地方
再生新绿，再创生机


春天的那片片新绿呀
是树妈妈
最喜欢的外衣
五彩缤纷的花朵呀
是树妈妈谱给母亲的
最动人的乐曲


夏日里
绿树创造着奇迹
一望无垠，蓬勃万里
秋日里
果实沉甸甸地串联在一起
树妈妈说
这是孩子们送给祖母的
最好的寿礼


风来了
母亲耸耸肩，扬扬脸
雨来了
母亲真地是欢喜不已
她洗去了满身的污迹
收集了更多的新雨
供孩子们吮吸


一夜之间
树叶红、黄、蓝、绿
那是母亲昨晚用尽了五彩丝线
为孩子们准备的
——最隆重的彩衣


冬来了
落光了叶子的树呀
光秃秃地伫立在风里
那是树妈妈辛苦了一年
在稍事休息


辛辛苦苦走过了四季
根伸进了更深层的泥土里
大地给了她更多的慰籍
忽然传来了母子的絮语


母亲呀——
我知您已是满身疮痍
可是孩儿无暇顾及
孩子呀——
母亲看到了——
您整日厮杀在霾里
你瞧——
今年冬日里霾少了些许
你们已经拼上了全力


树……
喜极而泣……
鼾声……
鼾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