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树
文/潮海
红枣树的腰杆还是细的，那时候
还是你离开家时的样子，
你的梦想仍可以随风奔跑，
仍还在路上。
你告诉父亲要独自出去看看，
看看大山的那一边，
有没有门前的那棵红枣树，
如果没有，你愿意为他们种一棵。
你说，你是坐着一束光，
在弯弯绕绕的路上，
光的周围还都是黑的。
你说，环山路的夜，
兜不住虫鸣和风响，当然
还有猫头鹰的目光。
你说，山上的流星，
比家里屋顶上的那颗更大更亮，
滑落的快，消失的也更快。
你说，在光的尽头，
栽下了一棵红枣树，
你笑的很开心，
可它却在笑声中快速逃到了山顶，
又消失在山顶，偷偷的
注视着谷底的你。
你回来的那天，依然是带着笑，
安静的躲在照片里，
所有人都在对着你抱怨，你却一直笑而不语。
三年了，门前的红枣树
在长大，你还在笑，
十年，门前的红枣树
仍然在长大，你仍然在笑，
二十年，你还是在笑，
只是那些曾经泛了一层黄，
门前的红枣树却再也长不动了，
而现在，它成了一根拐杖，
就埋在你栽下的那棵红枣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