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打铁的父亲，爱酒
也爱一把宝刀
他能嗅出刀的锋利
在一滴酒里品出酒的醇正
就像他看的见炉膛里
跳动着的火神
他尤爱52度的泸州老窖
他说那酒是液体的粮食
有时，母亲也劝他多喝点
“刚好，多一点就醉了”
父亲总能把量控制得最好
这可能与他打铁有关
恰好地控制着一把刀的火候
他一生满足、幸福
爱酒，爱母亲，爱小家庭
一块废铁打成一把钢刀

          二

父亲爱喝泸州老窖
我也是。一瓶酒
藏了多年。那天月光正好
我们在庭院里小酌
几杯下肚，父亲的话就多了
他的话总不离他的老本行
像炉膛的火加了栗碳
噼噼啪啪地炸开了
我看见他的铁锤在一块铁上
砸出的火花。他说他
不是一个好铁匠，一生打铁
无数。就是我这一块铁
没被打成一把好刀
说的我也有些哽咽了
我说：老爸，喝酒，喝酒
一仰头，一杯酒干了
月光也微微地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