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顶上放了一瓶泸州
搬家的时候父亲从镇上带来
我只知道那里放着一瓶却踮起脚来也看不到
过年了，这一天的夜很不宁静
睡的踏实
我将那瓶酒打碎
烟花炸裂的声音有种莫名的喜悦
睁开眼后依然看不到柜子顶上
父亲不爱酒
我从小便跃跃欲试，却没有用舌头碰到过

他们宰了一头老耕牛
一屋子人围在一桌高声大喊成人的笑话
我从黑乎乎的夜里跌撞到昏灯下
记得进到嘴里一盅奇怪的东西
那晚很乱
好多梦在夜里失踪了
躺在屋顶把星星数的模糊
那个晚上天很清
也许把所有想不起来的记忆放到里面
下一声碎了的时候
我要学会幼稚的幽默
来逗自己

河水干了
从他陷进一个人的身体以后
就再也没有没过一对膝盖
泸州是一座陌生的山吧
我下山时在庙里拜过很多不认识的神
在山顶的石床上躲太阳赋予的庸俗
舀起河水像喂养生命那样塞给山脚的草棚
我认识种树的人
他时常回到像我这般大小的年纪
对梦的渴望比对女人更热烈

我从来没踏上有关寻找的冒险
等待让寻找深深的镶嵌在记忆里
无处可找

阳光终于碎成了可爱的味道
正午将一个失去意识的人送回小屋
里面是沉默的颜色
我并非真的沉默
灰黑在失语中等待未知和急促的夜晚
会失眠
沉浸在疲劳里一睡不醒

忽然间发现家变小了
它还安静的立在那
盖子上积了层灰
噩梦使人清醒的忘记自己
她们纷纷后退
胆小的窥视靠窗的月亮
我再也不会在欢呼里发出别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