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

白发。我很清楚它们
是从骨头里长出来的
自然带有骨头的白

我还知道它们
有芦花一样的基因，最终
要给季节留点白

历尽沧桑的它们
有雪花一样的干净，可以
洗净人生的铅华

所以，我让它们
在头上这片命运丛林
任意发展

《讨要》

骨气不足
我向腊梅讨要
相信经过冰雪淬炼的孤傲
会耐得住尘世所有苦寒

血性欠缺
我向玫瑰讨要
相信从剌芒喷发的热情
不会轻易出买独有的色相

初心失纯
我向莲花讨要
相信从淤泥中脱胎的禅心
已经纯粹得百毒不浸

我还要向幽兰讨要蕙质，向秋菊讨要坚贞，向竹子讨要高节……
可我那逼仄的灵魂
已被尘俗所挤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