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上来了一只白蛾


清晨空气清凉

早秋让我暂时告别过敏

站在屋子外面

这间老屋一样的房子

45平俗称北京平

80年代计划经济的标准

房子单位分配

当然这是时代特征

打开房门我看见

一只白蛾落在门帘上

清丽温婉

它无法进到屋子里

它在等机会

垂挂的珠帘

像是三月柳条

毛毛虫

也有童年的快乐

我黏黏糊糊的想法

临摹拖泥带水的生活

我没有撩起门帘

孩子样站在门口

浅浅的阳光落在门帘上

白蛾的翅子挂着一层粉

它安然不动

一定是屋子里的热气

吸引这个小家伙

躲避秋寒

而屋子因为有人居住

有生命的呼吸

在一切都在的时候

或是因缘延续

昨夜我没有回来

现在白蛾和我在一个方向

对着门帘后的家温暖

院子里的荒草瘦了

头顶的香椿树冠高大

几十年的光阴

密不透风

风干净的时候

世界也很安静





雨夹雪




零点和冰点的水

裹挟点私风

腰身收缩摇摆

舞一场昏黄


记忆像块抹布

吸饱了冰水

黏黏糊糊的行程

装束松垮

以颓像感知季节交替

互换的火舌


顺着河岸看上游下游

都没有尽头

鱼忙于上下求索

河面水汽氤氲

有黎明的寒意


我曾在这里

穿着黑皮雨衣

眯着眼睛

看雨夹雪挂在眼睫毛

那一丝惺忪

像我运足气力的睡眼


秋冬之交

一条水安放妥当

同一个位置的几十年

我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