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

我在黄河的故道上
听水流动的声音
听水迁徙留下的銮铃
那散去的，属于你

当然，也属于黄河
还有我为你的皮肤
缝制的风衣，那呼吸
悠长地断裂
在坎上，是空的骨头

秋寄

大青山上的绿渗进去
村落从树影中生长
太阳依次把针头翻转
虫蝶回到自制的病房

偌大的秋，一个失落的孩子
孤零零站在荒野
裸露生的位置
把大青山上的石立起来
把村庄的红瓦篆刻出文字
暖阳放置低处，排布伏龙的图案
声音统统泯灭，只有风
被远方感动
在树巅，唱着辽远的山歌

荻草

把枯黄折断
一条软体的河不再呻吟
为根而活得一切
慢慢退隐江湖

这样，我的中年站在无人处
或秋迟，或日暮
或把荻草的魂魄
点上火苗
静静地，把夕阳烧的红紫

草木一秋

突然跃起的
是庞大的动物
突然钻出的
是竖立的鬃毛
突然消失的
是巨野的宝塔
突然泯灭的
是奔腾的河流

草木之上，归附身体的外形
是零落还是凸起的乳峰
一秋，为家事
充盈物种。等待
尚在途中
恍如，把昨日一拳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