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作者/李同集


不愿意提及你，以及你的生平
所以拼命收紧自己，把成茧的心
藏进岁月深处，隐于阳光的纹理
让急脾气但又慈爱的你，在我心里
变成一个父爱如山的喻体


曾几何时，你托举着我整个童年的天空
青年时代，你言传身教身体力行
在我奔向自己的天地时
孙女孙子又吸引了你全部的注意力
你极力付出，唯独疏忽了自己的一生


2
从来没能想到会以那种方式离去
你被一辆醉醺醺的摩托车撞倒
刹那间乌云罩住天空，电闪雷鸣
就像季节被燕子的尾翼剪断
天地止住呼吸，所有的思绪都被击中


那个傍晚的黑是那么绝情
月亮隐去她皎洁的面庞
连星星都不敢睁开眼睛
我麻木的不敢大口呼吸
但还是止不住心里翻江倒海的痛疼


3
十一年了，我总是不由自主地
遥望那座坟茔。依稀，你质朴地
毫不吝啬你的率直和笑容
就像是中国老百姓的标志
深深地是情谊，满满的是真诚


父亲，我想让你在我的心里安详地睡去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起你
以后，无论是在我的文章里还是诗里
我都不愿意晾晒你的生平，以免
我拿出的太多，就冲淡了你在我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