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株柔弱的草

   任 意

几株柔弱的草
一株大些  另几株还很小
正在阶前石缝中挤出来
像是要把这沉重的石头挤开
它们在微风里颤动时
几乎能感觉到阶沿石在动

母亲从屋里出来
一直盯着这几株草看
一会甩一下右手  一会甩一下左手
仿佛想帮草们把石头搬开
接着咬住牙攥紧拳头
似乎在帮草们使劲

这情形让我想到
我们家的从前
我感觉很像这株草
贫穷和饥饿像两块阶沿石
把母亲和我们兄妹夹在中间
母亲挤啊挤硬是挤出了头
也给我们兄妹挤出了一片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