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此为《剩下半颗泪》之六。
黑暗与湿气笼罩四野,正是小麦扬花的时节。
青蛙们嫌凉,不肯出来相聚。
“呱呱呦”大约正在育雏,也顾不得四处啼叫。
夜风习习,到处充满着麦花甜腻的气息。
浇地的人们,早已不再手里提着马灯。
如今的手电,已经是扣在脑门上的头灯。
远远地看,有几道电光晃动,却听不到人声。
听到了人声,还是听不到水声……
六十岁的人,给年轻人讲修水库。
几个县的民工,光粪便堆起来也比那坝墙高。
还有塌方埋住的年轻媳妇,爆破炸死的新婚丈夫。
他们留下的一男半女,现在浇地也不知出不出钱。
反正总长不足百里的一条季节河,在太行山脚筑坝。
那坑水,最远没浇出十五里去。
嫌贵?这井水——牛尿也似哩那粗!
这事说不清,想不清;想不清,更说不清。
“你还有卷烟纸没?来,卷我一锅,浇你的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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