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到医院探望一个兄弟
四十三岁的他被切去阑尾和一截坚硬的肠子
他年轻时和中年时都常犯横
也曾被拘留违犯过法纪
动过手术的他和我聊起了过去不懂得珍惜
这截肠子切出后他突然明白了做人的道理
医院的过道上也躺满了一个个挂着盐水的身体
有车祸的,有喝酒中毒的,有生事打架伤的
他们家属三三两两低声商量着怎样维护自身利益
也有的正策略如何置对方于绝地
窗外飘逸雪花,我多想从雪花中寻找上帝
多希望上帝让那些走失或飞到高空的灵魂
皈依每个人的身体
夜里我用手机雷达也搜索不到上帝
只寄希望医生的白衣能治好每个住院病人的身体
用微笑和刀片切除病人病灶的时候
能将病人及家属心里的恩怨情仇也一起切去
告诉他们已将阳光和灵魂缝合在内脏里
今后的日子要懂得忍让和珍惜
告别住院的兄弟我走进夜色里
歌声飞扬的街上午夜摇晃着酒酣的男男女女
他们骂着雪花骂着车辆骂着老子就是上帝
多希望巡逻的警察用车将他们送回家里
担心这些灌足酒精的身子被寒潮诱惑
失了理性错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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