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父慈而子孝
父亲的眼里只有苍生
辣妈的眼里才有孩子

这只狼与狴犴相爱的后代
奔跑于荒草与原野之巅
在它的后面，群星追逐

那么就在这里建立一个王国
听鱼产卵
听鸟下蛋

听羽翼飞翔于天空中
积攒一个个故事和传说
等你老了

等你老了
开闸、放水
如洪峰般的故事和传说
将充斥森林

每一个故事都是悲剧
每一个故事又都有喜剧


（二）

森林里有不同的植物
听季节的呼喊
“我先开，我先开……”

让你们热闹吧
东直隶与西直隶的人们在人群中
晃动，他们有可骄傲的理由
总有彬彬有礼的声音传出
“您老来自哪？”

从镐京走到洛邑
需要不远的路程
从长安走到洛阳
需要不远的距离
从意大利的罗马走到大都
“我们估且这么说”
那个手持惊堂木的读书人
有点眼熟


（三）

恒河的河水滚滚流经印度
亚历山大来过
释迦牟尼来过
《吉檀迦利》来过

黄河的河水路经华夏的平原、高山与丘陵
盘古来过
女娲来过
黄帝来过

我和你均来过
高山里有大象、狮子、老虎的嘶吼
平原里有水稻、粟麦和骆马的嘶吼
那些河姆渡人、半坡人、西亚人、欧洲人
和美洲人

我总想听清楚他们嘶喊着什么
但劳累总把我带入梦中


（四）

在那一处高高的山谷
埋葬着蜜蜂们的祖先
每到春天金黄就盛开
摇摇曳曳的花香
与嗡嗡鸣鸣的大阵
哦，风！哦，云！哦、暴雨！哦，积雪！

在美的面前
所有厚厚的城池都卸下沉重的甲胄
在爱人的眼里
谁不希望和平
谁不欢喜温柔
谁不赞美阳光
谁不渴望欢乐

哦，我应该点赞你，青春！
哦，我应该歌颂你，智慧！


（五）

我曾遇见过这么些人

那拉着琴弦的手，布满皲裂
歌声悠扬而曲调哀诉
有人说是阿炳有人说是荷马

调皮的阿凡提总会给人带来快乐
一千零一夜的王后最后打动了国王

我们在人间相守
所有诞生过英雄的土地，都沸腾着热血
那落向苍茫的土地上的眼泪的珍珠
是一颗颗生命的种子
它们嚷道：
“我要盛开！”
“我要盛开！”


（六）

我还遇到过这么些人

神秘的玛雅人关注星空如同关注先祖
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被圈囿于法典
地狱里接受火刑的教皇双眼无奈地看着但丁

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曾流传于世界
伽利略曾用望远镜眺望过苍穹
孔子用仁慈的眼神注视过众生
哦，还有笔：笔、笔、笔——

屈原的笔——
杜甫的笔——
关汉卿的笔——

莎士比亚的笔——
雨果的笔——
托尔斯泰的笔——

笔，张养浩的笔：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七）

如果，你来爱我
房子，是应该要有的

如你所爱：是搭在树木上
还是洞穴里。还是在
土地上建一座高房，尽保温暖
靠近水源，与树林
可捕鱼，可打猎
城堡还是要有一座，屋顶也是要有的
预防天外的小人：冰雹

大雪降临的时候，一定很幸福
看孩子们堆雪手指通红
笑意盈声
花朵盛开的时候一定很幸福
芳香漫阁：可煮、可烹、可入药
果实收获的时候，一定很幸福
听风的萧瑟，听候鸟叫唤母亲的声音

还可站在塔楼上听海
听城堡的海
听故园与祖国的海
听天空与大地的海


（八）

我曾跟一些故事戏耍于沙滩
这贝壳，这牡蛎
听小小的传说在夏风中传诵

一个平民，面带欣喜
那里媒人说：“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那就让唢呐和鼓钵清脆地响起
那一天：她梳妆；他浣洗

我们对世界有沉重的爱
我们对美丽有迷人的向往

出发！出发！出发！
为了迎娶迷人的新娘

是的，我们从来就不曾想过要造反
从来就不曾想要建立过一个新的王朝

但他们成功了：
刘邦
朱元璋
毛泽东


（九）

我有时，深深地纠结于父亲这个角色
带给我巨大的荣光
又使我颤颤巍巍，如履薄冰

我不是个好父亲
我不仅没教孩子们读《论语》
也没有教他们读《理想国》
没教他们读《史记》
也没教他们读《伯罗奔尼撒战争史》
……


（十）

认识一个女人，（有时）相当于面对整个自然：
大海咆哮
陆地咆哮（偶尔火山与地震隐没不语）

当然，我仍然
必须表露出对爱与民众的关心

那一日，客利斯安那维尓
这个暴君
被民众吊死在树上

对不起：我虚拟了一段历史
因为我听闻过世上有丑陋
因为我曾见识过生命的颤抖

我喜欢，海鸥飞翔在海上
我们不认识
我从没去过海边
但我们是挚友


（十一）

也有人，在人群中偷听我的声音
那一个乞丐，有华丽的装束

他说：“当牛和羊被赶入栏中
我也将消失”

我也曾认识另一个和他相似的人
有时，他叫做“弥赛亚”，有时他又叫做耶稣
有时真主“安拉”表露出
想和他相见的愿望

我不知他们会说些什么
那一天老子，在打开《道德经》

我不是努力的学生
但我绝对是一位友好的弟子
我对一切陌生的美
都有熟悉的欲望
有时偶尔有平淡与坚强的决心


（十二）

 我还是，在你那里认识了我自己
我还是在你那里，了解到我自己
如果世界没有悲伤
如果它们的忧愁没有影响到我

那些遍地的虫豸啊
如果它们从不曾见过星辰
如果它们从不曾呼唤过宇宙

我想我不认识你
我们没有理由再见


（十三）

点。点点。由点汇成的线
线与线的交叉：发出咯吱的声音

不要隐瞒了
我认识你
这一片叶：是你前生的雀
那一粒果：是你今生的翅膀，叮咛和叹嘱

但我紧紧，捂处风传播的声音
我害怕——
我害怕——
我害怕它——
突然泄露了生命顽强的消息


（十四）

群山拔地而长，于是
你见过的湖泊在倒影中
书写树木与飞鸟的痕迹
不必知道名姓
只要知道你曾来过

曾来过——
曾来过——
曾来过——

那些荒野的坟冢——
那些冢上的枝丫——


（十五）

是啊，我还是不能告诉你我爱你
多么羞涩啊
“爱”一旦说出
我就会羞赧


（十六）

我必须坦白地承认并且告诉你
我不是你生命中最后爱的一个

请不必悲伤：
我知道，你曾经怜悯过这一个
又曾经怜悯过那一个


（十七）

从河流的底部
能听到世界的枪声
从高山的顶部
能听到大战的枪声
那些坑坑洼洼的蜂洞
收集着：历史上各种各样的声音

从这里……和那里
能听到悲怆
从这里……和那里
能听到哀鸣

再往前走一点点
跟随风消失的方向
那里
……
和那里
……

战争、疾病与灾难
……

他们还嫌人类，活得不够悲惨
有人还嫌人类不够苦厄


（十八）

那一切光明而荣耀的温暖的：可见之物啊
我想我们可以相见

我曾见过一处泉水
汩汩的水从地底冒出
一条小溪蜿蜒地向西南流入一条小河

春天的溪边：有柔软的柳条与苍劲的白杨
夏日的白天：有鼓噪的蝉鸣
入夜便是蛙的国度
也有水蛇，出没于田野
鸭子们的热闹，不会影响
蚂蚁与蚯蚓的国度
它们秘密地生活
秘密地热爱
秘密地向生活交换生命与爱情

我有时想表达出对美和爱的赞颂
对此，飞翔的蜜蜂、蜻蜓、蝴蝶
就是明证，它们的翅膀见过我
在某一处山冈
在某一片森林
在大江与大河的身上
在男女老幼的身上
在生老病死身上

它们见过我


（十九）

我见过有一些大鼓：

荣耀的大鼓

奋进的大鼓

庆祝的大鼓

团结的大鼓

和平的大鼓

欢乐的大鼓

温暖的大鼓

执着的大鼓

谦和的大鼓

骄傲的大鼓

青春的大鼓

激情的大鼓

睿智的大鼓

……

哦，大鼓——
愿世界大同————指日可待

哦，愿世界大同——指日可待

 
（二十）

大鼓！！！


（二十一）

哦！！！大鼓！！！

 

2023-11-（13-16）初稿

2024-1-4初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