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搬家,
父亲和母亲的手,
渐渐变得如陨石 般冰凉。
他们的心,是南极的冰川,
怀着迷惘、不愿与彷徨。
爷爷结识了一个农村哥们,
执意要去乡下,
卖掉城里的五间砖房。
我们从乌兰浩特出发,
走进一个肮脏的叫双富屯的小村庄。
那金河的流水在一旁冷笑,
迎接我们的,只有村民恶毒的目光。
没有赞美的诗行,
只有从“城里人”到“外乡人”的落差和心慌。
从前无忧的生活,
被贫穷的忧伤替换。
爷爷的决定,
让我们未来的天空,从此阴暗昏黄。
两间低矮破烂的小土屋,
装着贫困、孤寂、无助,
和我们哥儿仨的童年 ,
还有雨天漏水的寒凉。
父母和我们三个子女,在苦难中挣扎,
被人欺负,成了家常便饭。
辛勤种下的几亩薄田,
也被村邻偷得精光。
我的童年食不果腹 ,
穿着破衣交不起五元学费
因此充满了绝望与凄凉。
爷爷奶奶和我的母亲先后埋在了村北的小山岗 。
1994年17岁的我 ,
在吉林《洮南日报》发表了散文“”希望在我心中”
那时立下了当作家的愿望 。
1999年,我从军队退伍,
副乡长的儿子混了三年,
凭着安置卡,
进厂,吃上了皇粮。
我,虽入了党,立了三等功,
却只能回到乡下,
为了口吃的 继续务农,
与贫穷为伴,难以实现人生梦想 。
多年后回望,
我常想,
假如爷爷没有离开城市,
我的人生,会不会是另一个模样?
至少,我也能当个工人,
肚子里能多点油水,
日子或许会过得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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