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铁轨在月光下受孕,
旧信箱吐出未诞生的雨。
钟声倒计数时,
苔藓正强暴台阶,
风在窗格缝补缺席的证词。
被抹去的地址在抽屉妊娠,
月光正打磨陶罐,
疤痕开始分娩。
许多名字在茶沫中下坠,
浮起时变作萤火审判荒原。
钟摆阉割年少的锋芒,
血色棱角被浓雾溶成圣典。
不要责怪断弦的子宫,
除非云朵重新渗血,
纺织机绞碎黎明。
候鸟叼走站台的胎衣,
新雪在空盏里堕胎。
芦苇解散时,
请射杀镜中不灭的灯,
漩涡尽头,
海正在篡改遗嘱。
所有未竞的歌谣,
在陶埙子宫里轮回。
荒原的月亮从不避孕,
它将光钉在受孕的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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