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到五莲办案,在婚姻登记处有所见,有所感。
我拎着律师包,
立于中厅蒙尘的玻璃门前。
门锁锈蚀,啃噬寂静,
门上指示如箭,痕刻方向:
“离婚,东门。结婚,西门。”
东门轴响,
打印机咳出 一张离婚证的余温。
指纹悬在印泥里, 像未落的章。
三双眼忽然灼痛: 这闷热的上午,
又多一道 待公证的裂痕。
西厅,喜字如烙。
白发在契约上栽种玫瑰,
老花镜里 晃着1953年的蜜。
回到车旁,凝视登记处玻璃门后,
两个影子渐渐洇开:
一个向东,干涸成铅;
一个向西,融化于糖。
而我,仍钉在原地。
卷宗漫出铁锈, 生出锁舌。
这玻璃界碑, 正用它的砧,
将我胸中的温热, 锻打、冷却,
压成两片 无法咬合的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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