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年华
文/侯志东

听闻你走了
我不敢相信
但这又岂能开玩笑

早先年你就去了
柳宗元被贬的地方
而对你来说就是鲤鱼
跳了龙（农）门
经商是你的老本行
经营有你的春风
有你的勤勉
有你的人缘

幼时我就知道你
在家收购党参 夏枯草
天麻 白术 白芍 黄陂 杜仲等
中草药材
你还种植过经济作物
百合 蘑菇等
但你时运欠佳
人小腿短吧
总赶不上潮头
马屁股后面吃大亏
那一年在两丫坪供销社
加工厂宿舍
你对我父亲你满叔讲
“亏了，亏了，资金转不过弯了”
具体我不懂
只知道那次晚餐鸡肉炖党参
好解馋，饱口福

还记得你说过
风水 屋场及坟山之事
那次我也在老家北斗溪
挂众青
你介绍杨氏太婆祖坟
——高大而饱满
家族中北斗溪就出了
再章大哥团级军官
考学就有坚章老弟金榜题名

我那次接近你
不生分
不像小时候因母精神病而
导致在人前低矮自卑
看见你及长辈远远躲着
一笑而过算最稀奇的了

你的梦想在生产队时
当过民兵排长
再哥看家时你摸过
警卫员的冲锋枪
差一点走了火
有惊无险
责任制到户后
你人小干劲足
把家侍弄得脱贫温饱
而后随大哥安排去柳州发展

一切都按常理进行
而一切又不尽人意
恰似一丘漏水的田
遗忘了细小针孔
最后垮塌了
也许……没有也许
我父亲病故之时
我看坟地去了
没见到你——质章哥
后听祥合大哥讲起你
你说自己坎坎坷坷一生
晚景凄凉日落西山
痛哭流涕又如何
你走早了点
我还想等不打工了
去大城市把家乡的零零碎碎
往事典故搬家一样
搬到柳州
谈它个三天三夜

可你却走了
也许这次你突破了马后炮
把人间冷暖，烦心忧愁
一骨脑抛弃了
我知道你没太多爱好
无非抽点不高档的烟
打点么么麻将
但愿有来世
一切随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