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
文/冯歌

我开始相信
敲锣打鼓，不是人类的专利
现在，黑云敲锣打鼓地聚在一起
把整座城市压扁
哗啦啦，铁链拖在石板上的声音过后
雨撕开一道透明的幕布
我周围开始了奇异的景象

高大建筑像融化的奶油
漫溢到马路、街巷的褶皱
一个钢铁巨人如同一个象形文字
眼睁睁地看着躯体化为铜汁
流淌进广场凹陷处的铁篦子里
发出隆隆作响的叹息

车灯的光亮
被持续切成花瓣
花开即花落
我陷入银色的钢针巨阵
摆动着透明的背鳍
在钢铁洪流里
我是一条回家的  
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