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身时，风突然有了形状
路面滚烫，像我来不及凝固的诘问。
我拽住你袖口的褶皱，
这截残存的缆绳，
能否拉住一艘铁了心的船？

“别用厌恶腌制我的名字”，
我拆下肋骨当火把，
照见你瞳孔里坍缩的星空——
那里曾有篝火噼啪作响，
把两个影子焊进同一张底片。

大路是躺倒的碑林啊，
每道车辙都在篆刻遗忘。
我掏出体内所有瓷器：
“看，这些光洁的旧日子！”

你却说碎纹已爬上釉面。
当我的手从衣袖滑向你的掌心，
像退潮试图挽留沙堡的基座。
你指节长出冰冷的锁孔，
我所有“别嫌我丑”的哀鸣，
不过是钱贝在深渊弹跳的回音。

路面吞下我们的剪影，
你把自己卷成一根离弦的箭。
我站在分岔的熔点，
用背影浇铸一块告示牌：
“此路不通，但爱曾在此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