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把黑夜关在外头
那嘶哑的门缝渐渐合上
我是挑灯夜行的人
提着忽明的烛光转身，摸索
你说，太阳将照常升起

何以看见遥远的山的痕影
它淹没了群星
我静伫于泥土上
俯身窥得它的私语
待声残烛断，我将颓沉入梦

那空旷的街道，瘫倒的手推车
现实人物陌生的投影
那游移的电线，灰浆的天空
你看见她了吗，她不在那里
日食惊起鸦群
昨天，昨天太阳照常升起

喉咙干涩，我想讨口水喝
天空飘浮着粗糙模糊的云
转动轱辘，吱呀声搅拌着谁的呼吸
桶里什么也没有

你把黑夜关在外头
我站在篱栏里
她哼着空洞的曲子
湖水倒映着十几年前自己的影子
那个冬天的夜里，她被怪物打碎
躲进墙壁上的花纹里
钓竿上悬着死掉的蝴蝶
我睡着，在黑夜柔软的床榻中

那个屋子内
橘黄的灯光洒进角落
那个玻璃夜空下
我看见无数自己的虚像
或许是我太困了
只能记得昨天，还是前天
太阳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