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絮烫穿云层前,
卖假领的摊贩才撤去布匹;
而道路末端堆满煤渣堆,
遗骸被塑料半掩,
爪印在泥土表面仍保持弓形——
它们原应来自飞离的树梢,
却指向生锈的铁轨。
此时月光在啄食虫鸣。
谁为灰烬篆刻无声的碑?
蟋蟀们攀附水泥管道,
将余下的宁静嚼碎。
三脚架压着取景框的咽喉,
长焦镜头下,水波平展,
像某个冻结的旧称谓。
哦!斑鸠还浮在江面,
宛如菜场秤钩衔住的冻鱼。
当树影翻动成煤渣,
当道路爬满鞋钉,
我的羽绒服被风涨满;
可是那水泥台阶,
骤然割伤我褪色的羽毛。
因为……
因为我原本也是
一只不会飞的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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