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很少
听到有关疯的传闻
小时候，村里一妙龄女子
是因为受到惊吓

而这个疯人曾端铁饭碗
喜麻将，多酒局，常烂醉
五年前拿了干净的钱，把自己
变成不干净的人

碰见他的时候，都在医院
一次是陪护重病的岳父，另一次
是给骨折的岳母倒尿袋
出事后，民政局给他一个独身的
绿本。他搬到了车库
把自己伪装成一辆
旧车

儿子网赌把屋顶捅出大窟窿
漏出的风扫空银行卡余额
他无人问津的抑郁，是一束
满街游荡的火苗，最后
变成一个火球，烧熔车漆

这回，他疯了，在车漆剥落的
第五年，一个不知阴晴
不知刮风下雨的日子
前妻亲戚们的警告，在微信里
繁殖成99+：
离他远点，他打人不犯法

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含蓄一点
结果，钢笔尖戳碎了
磨砂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