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条无形的长河，我们一直在其中
跋涉。上岸者已经销声匿迹
但我记得他们，那些敬爱的亲人
他们如水一般清澈的生活
他们趟过的河，和趟着过河的石头

磨得发白的石头，就像这若干年
我们一次次翻过的日历
每一页都誊满泥土、汗水、小小罅隙里
绽放的春天，月光一样纯洁的情事

我记得哪一条河指向祖母的希望
哪一条河经常绊住外公的秋天
哪一条河，年轻的父亲一场大雨后
背同龄的姑娘涉水过去
而多年后我与送我过河的女孩结为夫妻……

许多小河消失
但所有石头都在
无数夜晚化作头顶明亮的星辰，帮我
找寻走丢了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