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故乡——阿坝
剥开它古老的岩层
连经筒都数不清的岁月里
谁曾敢想——铁的筋骨
正沿着地壳,向云端生长
吁——,去年的雪
仍在高铁的窗上叩问冬的余温
祖辈用脚步量过的海拔
如今被钢轨裁成坦途
等风翻过垭口
漫坡的绿便漫过刻度
把不敢奢望的畅意,酿成满山杜鹃
岷江大渡醒了
春潮漫过云的眉骨,一浪浪
从雪峰沟壑里涌进窗棂
扑进锅庄舞动的灯影
这曾只在梦里翻滚的暖
如今淌进万千家户
乌鸦还在枝头
旧年的霜,已随弹壳沉进河床
镰刀与斧头的光
在雪山草甸上铺展成海
藏羌儿女弯腰,拾起满地暖阳
装进背篓——这曾不敢触碰的甜
如今成了日常的重量
青藏南麓站成雕像
胸肌隆起在经幡的纹路里
嘛呢旗抖落一句藏语:"酷”
风里飘着经筒转不完的惊叹
一步一叩,把虔诚写进经卷
酥油茶的香漫过转经道时
每个来者都懂了
这曾被雪山藏了千年的奇迹
正被铁轨铺成看得见的远方
连灵魂都想把它
叠进再也放不下的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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