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何时开始?
似乎是属人的,
也确实是属人的。
第一句成句的话是什么?
现在,我们不知道,
我们知道
之乎者也,在言语中言说了很久很久。
但一百多年来,
被时光消磨得只剩下教科书中
清晰的文字
和特意进行的诵读和背诵。
日常生活中无人言说。
二
变了吗?变了!
似乎我们现在曲折的心事付给长句才相适宜。
但嗯、啊、呵、ok、……
流行在即时通信软件里的对话中,
证实表达意思
不在乎言多言少。
或许
一个集大成的时代——
言铸古今中外,
来临了。
这,会是怎样地一个时代结束?
它,开示了一个什么样的开端?
而我们,
大约地只能指出开始,
无法溯源。
源,隐匿的源,隐匿着。
对此,
我们只好情绪化发声:
“该死,该死的隐匿!”
找出隐匿就是意义。
三
文语白话
都不是开端是一个接一个开始。
书面语口语
何时有过言文一致?
那精神和气节来自哪里?
返回去吧?
梦回汉唐?
还是放眼汪洋、大山、平原或小溪?
世界,遮蔽眼界,
走再多的路,
也不一定开阔胸襟。
你说我听,
积累无数言语
才知天高地厚、云淡风轻
以及生老病死、爱恨情仇。
日常性的风花雪月
搅乱当世。
谁总会去数心跳次数,
来结绳记事般记住心悸时刻?
四
手机、电脑、网络
只造出一些手指的疼痛,
这,不成其为负担。
反而,有了它们,我们
感觉一切似乎现存在手,
不再负担什么,
自然无需摆脱什么。
一切很近又很远,
放大和缩小、
增删改查即CRUD、
锻造距离。
操作这操作那,我们在操作间,
把自己
塑造成一个又一个旁观者。
流言飞语敲出、演出……
都不会让人腰疼,
腰痛有另外的原因。
有图有文有影像有言语,
留住一切,已经不费我们心神和脑容量。
切身的,
公司,一个壳,人在其中,围着一堆软件硬件;
家,买来的房,人在其中,围着一堆软件硬件;
茫茫人海,人在哪里,要软硬结合的手机定位。
记忆让渡了,
一切都是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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