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无所有
在这个春天
只是一名孤独的远客
吟诵独属于我的夜歌

迎春闪烁在暗处
星星盛开在明处
我却仍噙着泪水
低头走自己的路

梦，还没结束吗？
为何三月阳春
到处都是桂花飘香
梦，结束地太早了吗？
为何缤纷的夜合花
悄然凋落
无言默默

曾经背负的使命
那些云端的幻梦
只化作了惨怆的东风
怎么吹
都吹不到人们心里

看不见那十字架啊
那风里雨里泪里埋葬的
憔悴的额头
那些神明曾许下的庇佑
却又被神明收走

冰川纪过去了
好望角发现了
传道士也都收了自己的神通
为何远处的迷娘
还在逗留
将远方眺望
沿着野径直往
是我从未抵达过的家乡
流奶流蜜的地方
怎不让人思量

玉兰花撒在地上
岩雀在枝上舞蹈
惹来满天的飞絮
将自己盛装

重峦般的眉宇间
残雪如霜
秋波似的眼眸中
江河成行

不过还好
有这月光
将黑暗中的我
照亮
又替我掩住
半面
伪善的脸庞
终于再不必
在人前咽下泪水
强颜欢笑

便用剩下的那半面
将酒杯盛满月光
饮尽夜的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