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把影子钉进地砖时
云正擦过央视大楼的裤腿
写字楼的玻璃吞下整个天空
又吐出来——
碎成千万片反光，在行人眼里晃
 
穿西装的人踩着秒针走
皮鞋敲出摩斯密码
咖啡杯里盛着压缩的白天
电梯吞吐着数字，把梦想
塞进23层或更高的抽屉
 
黄昏是块调色板
霓虹灯开始给玻璃上色
车流在桥下织金色的网
有人站在天桥上
看自己的影子被拉长
像根没接完的数据线
 
风穿过楼宇的峡谷
带来地铁里的喘息
和顶层酒吧的冰块碰撞声
月亮被切割成矩形
嵌在某扇没关紧的窗里
 
深夜的CBD会卸下妆容
露出混凝土的骨头
清洁工的扫帚扫过
扬起细小的星尘——
那是白天被忽略的，无数个
未完成的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