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刃切开月光时
我正数着肋间的琴键
他们说要取走会唱歌的皮
留下会流泪的肉
水银在血管里结冰
我变成自己的拓片
从血肉的卷轴上
缓缓揭下完整的
未写完的信笺
现在他们把我风干
绷成寺庙的耳朵
每道皱褶里
都藏着未降生的啼哭
我的空腔是倒置的钟
盛满哑掉的雷声
当骨槌落下
不是鼓面在震动
是十七年积攒的月光
突然从针脚处决堤
不是法器在通灵
是陶土里缠绕的脐带
被掩埋的阵痛
香火缭绕中,你们看见的
是佛光,还是
我反光的泪膜
听见的,是梵音还是
皮肤在哭
现在你知道
为什么鼓声
总像闷雷滚过荒原
那是我被制成乐器后
仍在用浑身的毛孔
继续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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