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肯定没错
这座山上的鸟早起后
干的第一件事并非捉虫
而是站在树上
要说、唱上好一阵子
此起彼伏
仿佛自己说、唱晚了
话与歌就会被别的鸟
分别说、唱完了
那比虫被别的鸟捉完了
更让它们感到沮丧
聆听的我懂它们的意思
便为它们另发明两句话——
早起的鸟儿有话说
早起的鸟儿有歌唱
我刚在手机上写完这些字
就有三只裁剪晨光的鸟
飞到离我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成了这些字的第一批读者
可当我要拍照时
它们朝着
还挂着半月的空中飞去
此时的太阳
还是惺忪的样子

鸟儿，别走嘛
请听我说——
无数的野嘴
在那个深秋受国法保护后
我的目光
再也没有生长过曾经有的
弹弓、气枪与火铳了
所以你们早起不会受到伤害
晚起同样不会受到伤害
你们的生命与自由
是日月星辰传递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