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贴着地面，缓慢地旋转，
像记忆，一圈圈贴近骨头。
瓦上的雨水淌进青苔，
旧日从不喊痛，只是湿透。
灶间微光跳动，灰碗积着尘，
柴火的余温还在石缝中潜伏。
一双鞋斜靠墙角，
鞋底是干裂的地图，
每一条纹路通往未归之地。
门前，草色一茬茬死去又生，
墙上影子瘦了几轮月亮。
被风吹开的木门缓缓合上，
像某段未被写出的春天。
不曾响起的钟声，在远处回荡，
一只旧表停在掌心，
它没有时间，只有重量。
青瓦下的屋檐静默不语，
像熟睡多年的人
仍记得归途该由哪条小路穿过菜畦。
炉灰冷了，香味却未散，
只在无声处，沉沉落座。
月亮高悬不问归期，
草丛微响如某种低语未完，
风，轻轻掠过背影，
悄然带走残余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