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母亲指尖清瘦
捏着陈年黍稷的密码
用滴露的江苇裹挟一缕月光
竹绳缠绕间青筋隐约可现
蜿蜒如汨罗江的支流

历史余温在铜锅吞吐中萦绕
升腾，红枣在漩涡深处裂开
仿佛我总试图打捞
沉入江底变成月亮的头骨

艾草插在门楣
细数着奔腾的白驹
褪色的青衫浸透
多少未能发芽的秭归方言

蒸汽漫过土墙泛黄日历的折痕
那些被捆紧如云絮的粽米
终就化作故道旁
悬垂的琥珀

端午，总是举杯凝噎
昂着头颅挺直腰身
等待那个迟归的摆渡人
解开千年湿润的绳结